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侃侃咱北京的爷们儿[新闻]

发布时间:2020-11-13 15:34:41 阅读: 来源:毛垫厂家

主持人:欢乐正前方闪亮大登场,我是闻风。

主持人:我是王为。凡事不能一概而论,话虽如此,但现在讲究个概括、总结,要有观点,更何况北京人自有他的特点,什么数代古城,什么伟大首都,什么精典与物俗的结合,什么传统与现代的产物,这天子脚下的人们,多少受些熏陶。西皮京韵二锅头,同仁堂外前门楼,大碗茶喷四合院,说话最冲北京妞儿。老玩意儿虽然好,但说着无聊,听着没劲。咱只侃侃这北京男人。

北京男人,那可不是随便叫的,搁过去叫“爷”。现在虽然不兴这个了,冷不丁喝一声,也是爷们儿,拍拍肩膀,那就是哥们儿。

北京男人活得潇洒。哥儿俩一见面儿,哟!你小子混得不错呀,最近在玩儿什么呢?伟大领袖说过世上怕就怕认真二字,北京男人更怕认真。混和玩儿,代表了一些典型心态,最怕的就是太当回事儿了。什么艰苦创业,什么坎坷荆棘,北京人讲话您省省罢,搁我这儿,女娲补天和家里糊顶棚没啥两样。这种心态,离庄子他老人家的境界也差不了几层楼了。但玩儿就要玩儿出色彩,混就要混出名堂。走出去是个爷们儿,倒下去是条汉子,一张嘴就是侃爷,一闭嘴就是哥们儿。老舍是大家,咱不敢说什么,人那叫精典。可朔爷一句我是流氓我怕谁,风靡大江南北,典型的混混儿,也能兴起阵京味儿文化。有人给戴上“痞子文学”的贵冠,甚至有人直呼曰:王大骗子。烦着呢,别理我,可不是谁谁的专利,满大街您可着劲儿听,够十五个人听半个月的。

当年北京小痞子的标准时装:麻雀头(就是前脸像麻雀,后脸赛哪吒),白衬衫(的确良的),大兵裤(上肥下紧,裤脚还要向外挽一寸左右),白袜子掖在裤角外面,脚蹬一双大片儿鞋(欲称懒汉鞋,如果穿25号的,建议您买26号半的),衬衫的领口敞着,起码要露两个扣子的位置,脖子上现出一条低廉的项链(红绳儿也无不可)。手没事儿的时候不要乱放,一直要揣在裤兜儿里。见到熟人打招呼怎么办?根本就不用挥手,只需要点点头。要注意,真正的痞子点头打招呼不是从上往下点,而是从下往上扬,这叫扬首示意,嘴里伴一句哎!走路呢,脚不是轻抬轻放,要搓着地走,两腿跟灌了铅似的,要不怎么北京片儿鞋消量大呢。赶上是个半大小子,还在上学,自然还得有个书包,不要皮的,也不用新式样,清一色的军挎(军用小书包),至于里面装的是情书、香烟还是检查、家长会通知单,这咱不得而知,反正少有装课本儿的(全扔学校课桌儿里了)。说了半天,您可别误会,这是说当年。现在自然是清一色的校服,花朵们茁壮成长。可是现在开花结果的这一批北京男人,就是从小痞子那会儿过来的。

北京男人讲究面子,够朋友,够义气,场面上的事情,难不住爷们儿。家里就算揭不开锅了,有哥们儿找来,哎!借我点儿钱,最近手头儿紧,家里老太太一直起不来床,我打算开个饭馆儿,二话不说,冒着老婆的枪林弹雨,砸锅卖铁也得把钱给凑上,嘴里还客气着“有事儿CALL我,咱哥儿俩谁跟谁啊”,看那皱巴巴的钞票配上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,不用多说话,心里都是热乎乎的。可这位回到家,还得琢磨着更难的一关“闲内住”。自己先得给自己打气,唉,谁没个用钱的时候呢。

北京男人很容易满足,说好听点儿,叫会享受生活,说难听点儿,也有叫胸无大志的,有人非要换个角度,愣说是因为懒,咱自己讲话着不起那急。北京爷们是很讲究吃的,但并不追求原料的新、奇、贵。什么一蛇三吃,什么龙虎斗,统统没有。只要黄瓜茄子西红柿,人人还都会那么两手,下得厨房,上得厅堂,但有一条,厨房下可是下,一般都是只做饭不洗碗,做饭是手艺,洗碗是体力,咱爷们儿丢不起那人。夏天一碗炸酱面,冬天一桌涮锅子,总之要吃得热闹,吃得尽兴,吃得自在,吃得舒坦。天儿热了,四合院儿里,爷们儿穿着小褂儿,右手端一只大海碗(估计有一尺见圆),满满一碗炸酱面,左手拎半根儿黄瓜,院儿里一坐,小风一吹,那叫有感觉,改句古文把黄瓜临风,其喜洋洋者矣。

清晨五六点钟,工薪一族尚在休息,老哥儿几个早在公园里溜哒开了。有提笼驾鸟儿的,有声嘶力竭地票着西皮二簧的,有恍然入定舞着太极老剑的,也有一大早就使脑细胞开始兴奋的捉对儿厮杀的。无论城市怎样的繁忙,总能在街边的树林里,看见享受生活的人们,活着图个乐儿。

北京男人其实是很多礼的,轻易不会出口伤人(也不知这网上怎会京骂满天飞)。虽然这年头不像老北京那会儿,见面儿都“爷”满口,但认识不认识的,还是会客气地寒喧几句。经常打楼里出来两位,一路聊着家长里短,那位说得快,这位接得也熟,绝无冷场,临别了还依依不舍“有空到家里坐啊”,外人一看,还道是故友重逢,那位心里话这人是谁啊?所以遇到差不多赶在一起的半生人,宁可假装系鞋带,也不愿生凑这缘分。

北京男人傲气,却又随和。随和在面子上,傲气在骨子里。若是气氛好,那叫一客气,来了客人,打进屋开始两小时后,除了客套话,还没入正题。关系磁的铁哥们儿,倒常是满嘴里跑龙套,文雅一点的称为损友。三句话里,有两句半是挤兑人的,另半句还得搂草打兔子地夸夸自己。不习惯的,还当是仇人见面,知道底细的一瞧:哟,这俩是发小儿(一起长大的知交)。若真是急了眼,人家可不直接开骂,开骂的一般都是准北京人,甚至是学了三言两语不服不忿的。

北京爷们儿可不好出风头,但又要面子,所以常担任程咬金的职位,好打个抱不平。看谁不顺眼了,任你是美国大总统,还是清华老教授,爷们儿脾气上来,我眼角儿都不带夹你丫的。这可不是阿Q,打鲁爷塑造了阿Q这个人物,拿尺子一量,有一个算一个,似乎都难逃此运。其实阿Q在骂的时候,心里比谁都怕,是虚的,躲到没人的地方,还要四处张望。而北京人在骂的时候,心里可实在得很,面对着你不温不火,信手调侃,心里可是砍了你十七八刀了。

北京男人的嘴,实在是件利器。和北京爷们儿聊过天儿的都深有感触。总结一把,大概是损、幽默、海阔天空。

说起这损劲儿,网上也不少见。真像刀子一般,偏偏还是把冰刀。待得被扎的人感到痛、受了伤,打算查出凶器,人赃并获时,那冰早就化得无影无踪了。打了你、骂了你,还得叫你说不出痛、喊不得冤。若是赶上到工体或者先农坛体育场看球儿,那就热闹了,说什么的都有。这么说罢,场里有多少瓶矿泉水,就有多少种骂人的说法。

幽默不用多说,看看现在,除了弄两句各地口音强挠着人痒处乐的小品笑星,真正有点儿文化味道的喜剧明星多出在北京。侯耀华是典型的京油子,梁天是典型的小痞子,葛优居中,姜文坐阵,时不时冒出个王志文来,耍着京腔骗人家杜梅,《过把瘾》不但没觉着死有多难受,反而透着乐儿。

北京人能说会道,人家评北京人,全身功夫都在一张嘴上了,咱自己有目标,既不普渡众生,也不为人师表,谁说服谁呀,爷们儿的原则很简单----侃晕了算。

北京人好听的是啥玩意儿?相声。说相声的,打老祖师爷一开始,就用京腔儿。虽然发展在北平城,红火在天津卫,但就算到了台湾,要听相声,还得听这口儿。相声里常用的三番四抖、冷文逗哏,都是源于北京爷们儿的嘴,这个丰厚的土壤。下了班儿,闲来无事,三五成群,或饭馆小坐,或老地方一聚,邀一斤小肚儿、半斤粉肠儿,一盘儿花生豆儿,两根拍黄瓜,上衣领口儿稍解,四仰八岔地一坐,您就听罢,不管他是门头沟的老矿工,还是中关村的小老板,不分什么班科专业,不论什么有谱儿没谱儿,打眼前的花生豆儿能聊到宇航员的上厕所问题,打啤酒瓶子盖儿能侃到宇宙大爆炸学说。

有一次在个小饭馆儿里几位计算机出身的同学正聊国企改造呢,突然旁边一桌儿上几个出租司机居然侃起了电脑网络,还有鼻子有眼儿的,张嘴连TCP/IP都说得出来,差点儿没让俺到桌子底下去。倒不是几位聊得有多深,但光用侃一个字,实在形容着费劲,于是后面常跟着一个雄伟的名词大山。有人说北京男人爱耍贫嘴,其实仔细听听,许多大文豪、大政治家总结一辈子的道理,全在这贫嘴里了。爷们儿讲话什么是真理啊?真理就是放之四海皆准的废话!调侃戏谑中,拿事儿不当事儿,喜欢别出心裁,骨子里就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素质。好在老天爷公平,又赋予了北京爷们儿安于现状的毛病,不然,吐沫真能淹死人了。前面那位朔爷就是个典型,将平时说的话糙理不糙的习惯用语往白纸上一放,还真出效果,可人家也说了,那是码字儿。

北京男人说话喜欢夸张渲染。可以将惊天动地事件说得与邻家小孩儿摔个跟头相仿,也可把在家里将断开的电话线接在了一起,形容得像三峡工程。可是北京爷们儿的夸张并不让人感到是吹嘘,虽然说者一本正经头头是道,听者却没一个当真的,打开这个轻松的话匣子,掀起油子的盖布,里面往往会藏着珍宝。将貌似无聊的生活信口涂满彩色,北京男人首当其冲(非要理解成信口雌黄也拦不住您)。所以北京爷们儿虽然直率,但不直接。不直接玩儿正义,不直接玩儿深沉,不直接玩儿煽情,不直接玩儿感觉,一切都是从从容容,信手拈来,在幽默轻松里,就把事儿给办了。

对于姑娘家的,北京爷们儿从来不会退缩的。见义勇为,英雄救美这档子事儿,可别让爷们儿赶上,如果遇到了,就算是敌人拿着雪亮的钢刀,咱爷们儿也敢“以我血溅轩辕”。打战国那会儿,就有荆大侠“风萧萧兮易水寒”,当然玩儿猛的首推燕人张翼德。有首歌里唱道自古燕赵多壮士,慷慨赴悲歌。加之蒙、满的融合,俱往矣,数关键时刻,还得爷们儿。

赶上谈恋爱,北京小伙子也从来不知道啥叫怯场。越好的姑娘,咱爷们儿越要做出欲擒故纵来。倒不是朔爷小说儿里总是痞子配娇娘,其实真是这么回事儿。什么都敢往上招呼,刚一见面儿,愣让小姑娘感到像多年的老同学一样。当然,还振振有词地一套理论,简而言之就是缴枪不杀。去老丈人家相亲,一准儿地在丈母娘面前能赶上天蓬元帅进高老庄,啥活儿都干,透着勤快。动不动再陪上一两个憨憨地傻笑,丈母娘一瞧,成,就是他了,小伙子挺实在。可换到老丈人面前,就必须深沉得像老哥俩儿一样,一块儿推杯换盏,听着老丈人侃着解放前呀,这块儿是一片坟地,当时住着一个大太监……,时不时再插上两嘴,诱着老头儿往下说,惹得老丈人口若悬河,频频举杯。当然,目的很明确,不将老丈人放翻,算咱对不起组织。

结了婚,家里既省菜钱又省电钱。菜钱嘛,前文有交待,北京男人不讲究吃什么,只问个怎么吃。还经常对老婆的手艺不满,捋袖子就上。

省电,就是家里要有个北京男人,无聊的时候不用开电视了。肩不动,膀不摇,张口就来,打早上一起床,到晚上睡觉,老婆自会开心得前仰后合。看电视,除非爷们儿没空儿。北京男人出门在外,都神气活现,不是老虎就是武松,谁也不服谁。一回到家,满不是那么回事儿。老婆大人长,老婆大人短,但嘴里不能服输,自己做饭那叫兴趣爱好,躲在厕所抽烟,因为只爱抽混合型的,全月工资如数上交,那是组织对咱的信任,一下班就往家跑,那是怕回家晚,路上遭女流氓劫。

遇到下大雨,小两口子没处避,只有一把伞,北京男人总会站在身后,撑着这把破伞,宁可自己淋透了,也要给老婆打着。精明的人,或许会叹息着:早就应该想到下大雨,一把小伞不够用;或者心里暗自找找有没有双赢的局面,甚至在计算着淋雨情感付出的收支平衡。北京爷们儿心里可没这么多念头,最多盘算到,小风小雨还挺得住。若是个北京姑娘,看不过眼想让让这伞,也只会温柔地说:“怎么着?不想活啦?有个三长两短,我可另攀高枝儿去”,话里透着请君入瓮的亲切。咱爷们儿会含糊么?没有斜的歪的,虽然心里热乎乎的,眼眶子湿乎乎的,手会握得更紧,抹把脸上的雨水笑笑:歇菜吧你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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